黑(一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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吳清。吳清……你說的永久,這便是你說的永久吧。
我看著你上了飛機。
你拖著大大的行李箱,戴著墨鏡口罩,獨自走在冰冷的大理石地面上,你壓低帽檐,高高的玻璃露天窗把你的側影打碎在地面上。我握緊手中的手機,抬起手撥通你的號碼。我看著你從口袋中掏出手機,看向屏幕的你的身影一瞬間僵住了,你遲疑了幾秒,接通了我的電話。
你在哪。我這樣問你。你沉默了一會兒,平靜的告訴我你在發布會現場,而后又故作掩飾的告訴我最近新片要上映了,你作為主演不能缺席。
我淡淡的說好,問你要不要晚上一起吃飯,我給你做。你說不用,晚上你要待在劇組,告訴我最近幾個月我可能都不會見到你了。
你和叮囑幾句后你直接的掛斷了電話。我看著你的背影消失在我視線盡頭,慌慌張張的樣子像是怕我揭穿你的謊言。我無聲的笑了。
吳清啊吳清,枉你我自幼相識,這十八年,竟換不回你一句真心。
你說你想當演藝圈最閃耀的星,我就求父親在你剛出道時就捧紅你,我盡我所能讓你快樂,不讓你知道父親就是公司董事長,可你自從長大后何曾像兒時般溫柔對待我。你再也沒有叫過我一聲瀟瀟了。
顧瀟,你真是個傻子。你明知他喜歡那個女人,你卻還死乞白賴的不放棄,心里暗自不去相信。你的真心便換回這一切。也是,在他的心里,你除了空有美貌,一個不錯的腦子,還有什么。
我深吸一口氣,轉過身剛想走,一個人把我拽住了。
瀟瀟?你怎么在這?我抬頭,看到了白煉正舉著手機對著我拍照。
我來送個人,你拍我干嘛。我皺眉看著他。
白煉是我十六歲那年認識的一個男孩,他父親是我父親合作公司的董事長,在一次聚會上我和白煉相識。當時我覺得聚會無聊,便一個人跑到泳池邊脫掉鞋子踩水玩。正玩的開心,一只手忽然從水里伸出來,抓住我的腳,我連驚呼都來不及就被他拉到水里,剛張大的嘴里涌滿了水,我被嗆得無法呼吸,在水里亂撲騰,慢慢沉下去。一個人從下面攬住我的腰,按住我的后腦勺,一個柔軟的唇貼了上來,在水中撬開我的牙,空氣就灌進了我的嘴里。
我緊緊抱住你,索取著你嘴中的空氣。直到你把我抱上岸后我也驚魂未定的沒有松手。直到你在架子上拿了條浴巾給我裹上,把我抱著放在躺椅上,你發間的水滴到我臉上時我才反應過來,抬頭看你,你的臉離我只有一指寬,嘴角上揚,似乎十分愉悅的對我說,還不放手。
我趕緊放開了我的手,等到他站直身子,我忽然想起了之前一幕,立馬從躺椅上彈了起來,沖他叫道,為什么把我拽下水。誰知身子剛站起來就一軟,朝著旁邊倒去,他一伸胳膊把我拉到懷里,眨了眨他那狹長的桃花眼,問我是不是要一直這樣躺在他懷里,我低下頭,看到濕透了的白色長裙貼在身上幾乎透明,用力推開他然后裹上浴巾待在躺椅上瞪他。
他走過來蹲下,伸出手擦去我臉上的水珠,最后停在我的唇邊,對我說,真是個小野貓,都不知道留一點空氣給他,讓他差點悶死在水底了。
我臉一紅,忙移開我的視線,他低低的笑了,嗓音很沙啞磁性,和吳清的清亮完全不同,他半直著身子,湊近我的臉看我,點點頭說,長得真不錯。而后忽然捧住我的臉,吻了下來,熾熱的呼吸打在我的臉上,我被憋得差點無法呼吸,和他爭奪起了嘴中的空氣。他順勢把我壓倒在躺椅上,和我吻了起來。
許久,離開了我的唇,伸出舌頭舔干凈我嘴邊的銀絲,又在我嘴上輕啄一下,摟著我讓我暖和起來,笑著和我說,顧瀟,你好,我叫白煉。
后來,我們就認識了,他告訴我他那天是故意知道我不會游泳拉我下水的,就是為了能吻我一下。他還告訴我,其實很早以前我們就見過,只是我把他忘了。
再后來,我就習慣了他每次見面時的吻,有時熱烈,有時溫柔,有時綿長。只是我的心中從不把他的吻看做是戀人間的愛意,因為我的心里只裝著一個人。吳清。
白煉指了指他身后的行李箱說,老頭讓我去簽份合同,我走之前本來想去看看你的,結果沒時間,沒想到在這里碰到你了,我這次簽合同大概一個周左右,為了避免我想你,我就只好把你裝進手機帶走咯。
我忍不住笑出來,說,認識你五年了,還這么貧嘴。
他把手機裝進口袋,一步步的慢慢湊近我,瞇起眼睛說,那你不準備跟我說點什么嗎?
我剛開口想說一路順風,他的臉就貼了過來,在我沒反應過來時輕輕一吻,把我的話堵在嘴里。幫我把耳邊碎發捋后去,摸摸我的臉,刮了刮我的鼻子說,我走了瀟瀟。回來給你個驚喜。
我揮揮手讓他滾,自己一個人沿著來時的路走了回去。走到停車場一輛黑色保時捷旁,司機下來拉開車門,我坐了進去,司機對我說,小姐,老爺剛打電話讓您回一趟顧家莊園,您看你是回您的別墅還是莊園。
我想了想,說,回莊園吧。車緩緩啟動,我看著窗外風景,拿出手機,看著我和吳清的聊天記錄,一分十八秒,在心里冷冷自嘲,顧瀟,十八年了,你也該回頭了。心早被傷的千瘡百孔,我給吳清發了一條短信,告訴他分手,以后不要再見面了。然后想著他下飛機后看到這條短信的表情,忽然心中十分舒暢,也許我早就不愛他了。
十八年,也是該結束了。
初三:滄無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