你丟人，偷零食，你媽就打你。這是我奶奶的順口溜。

太陽快要落山的時候，奶奶回來了。她個子不高，但是臃腫，走路很慢，右腳向外蜷曲，總是聽到吱吱的聲音。她的鞋子總是舊的，即使是在過年的時候。她總是把新鞋扔在角落里，她說“舊的很舒服”。我也試過一雙鞋穿太久，但換來的是同學的嘲笑和各種破洞帶來的恥辱，我并不覺得舒服。從那以后，我再也沒有穿過有洞的鞋子去上學，但我明白奶奶有權穿舊鞋。

奶奶回來會怎么樣？她一定是來嘮叨的。“你妻子的母親回來了嗎？”奶奶用她別扭的重慶話問。“還沒有。”“你們年輕人就是不回家，這么晚還不回來做飯。”我轉身進屋，沒有理會奶奶的責備。爸爸媽媽回到家，奶奶說：“累了，坐下來打一會兒鼾。”奶奶有撒謊的權利。

那一天，秋風颯颯，太陽高掛，正是制作干辣椒的合適日子。奶奶一大早就拿著一把新鮮的青椒和紅辣椒開始了忙碌的一天。步驟很簡單，拿把菜刀把繩子上的辣椒串切下來就行了，難的事情重復幾百遍。整整一天。奇怪的是，奶奶不吃辣。第二天，外婆要串，媽媽喊夠了。怎么才能多吃點？奶奶回答說：“你們年輕人懶，怕麻煩。這時候弦多了。冬天，你想吃就吃。”原來奶奶有吃的權利，什么都不做。

奶奶老了，真的老了，和我小時候沒什么區別，但是我沒有奶奶的辛苦和擔心。奶奶一生茁壯成長，因為她嘗到了貧窮的滋味。奶奶很啰嗦，因為她辛苦了一輩子；奶奶一生平凡，卻能在漆黑的夜晚用生命的光輝照耀空。